2010年是哈勃望远镜腾空20周年,人类的视野已经可凝视到137亿年前的宇宙;哈勃望远镜为我们揭示了宇宙洪荒时期的基本粒子,在经过137亿年漫漫岁月,是如何地在因缘具足的条件下,形成第一粒原子,以及之后的星云、各种太阳系与星系、初等生命乃至高等智慧的人类。
2600年前的轴心时代,佛陀初转法轮,为众生宣说苦、集、灭、道的“四圣谛”。苦是不证自明的,而人生痛苦的原因与根源,就存在于构成生命法则的“十二因缘”因果关系当中。
“十二因缘”开宗明义就说:“无明缘行,行缘识”,由事物的无明缘起追索生命与宇宙的无常本原。现代科学为人类解开了宇宙化育生命的艰辛因缘,以及宇宙是处于“住劫”的快速膨胀阶段之谜。
这将有助于我们理解佛陀所说的十万亿佛土的无始圣意,了解自己将往生何方佛土,(见《林明雅轩》博客《释迦牟尼在菩提树下悟到了什么?》图4。 http://linmingya.blogspot.com/2011/01/blog-post_9333.html),进一步有助于我们“修道证灭”,破除一切神造世人的神话故事。
宇宙与生命的“大因缘”
笔者曾在2010年7月17日完成一篇有关“轮回与涅槃”的文章,最后分别刊登于《第十一届南洋大学全球校友联欢会纪念特刊》,以及第472期的《南洋佛教》季刊(见http://linmingya.blogspot.com/2011/01/blog-post_2958.html)。
在该文中有一段话:“中华文化的佛家与道家思想对宇宙的起源有更精辟与更前沿的解释与见解,鉴于目前科学远远地落后于这一见解,笔者在此不作进一步的阐述…”。
没想此话刚落,著名物理学家霍金于2010年9月继《时间简史》、《果壳中的宇宙》之后,与另一名物理学家麦洛迪诺(Leonard Mlodinow)合作出版了第三本科普著作《The Grand Design》。
在该书的164页,霍金是不赞同有一个“智慧的设计”(Intelligent design),即没有一个超自然神祗的智慧来设计(design)我们的宇宙与生命。故笔者把它翻译为《大因缘》。即事物是具相互依赖、相即相入(dependent)的因缘。
该书花了很大的篇幅在揭示宇宙的生态现实,即宇宙的实相(reality),霍金用model-dependent realism来作说明。由于“现实主义”(realism)是一个多义且具有争论的概念,故笔者把这它翻译为“模型相即相入实相主义”简称“霍金实相主义”,以便与“现实主义”作区分。
笔者认为Model-dependent将会为“缘起论”(Dependent origination)作理论基础的准备。愿霍金与当今伟大智者们再接再厉,在向“缘起论”的理论探索与攀登过程中,早日提出可资证明的理论基础与根据,让有志于修“缘起论”的世人在修行时有理有据,不用再摸索与走弯路,远离无明的愚痴。
届时,菩提的智慧(缘起论)将会揭开科学、哲学、玄学与宗教的神秘面纱,直透事物的本来面目。人类也将不再需要等待任何神祗来抚慰人心,与其把自己人生的归宿寄望于虚无缥缈彼岸世界的拯救与赎罪的惶恐不安,不如自此努力精进地自救,回归到人间此岸世界离苦得乐安住此心的当下修行更为实际。
何谓实相?
在书的第三章《何谓实相?》(What Is Reality?)里,霍金用斜体字写到:There is no picture- or theory-independent concept of reality,意思是“并不存在有一个景象或理论独立概念的实相。”
他担心人们看不明白,就举了量子论的“测不准原理”(Uncertainty principle)来说明主体观察者(observer)的重要性。在量子论体系中,粒子既没有确定的位置,也没有确定的速度,只有当一个主体观察者去测量位置与速度的量时,这些值才会被确定。
他进一步地阐述道:“在有些情况下,单独的客体简直无法独立存在,它只能作为多个客体的一个组成部分。”就有如“单独、自由的夸克在自然界中是无法存在的。”(见该书第50页的图,或http://linmingya.blogspot.com/2011/01/blog-post_9333.html的图1。)
这不单为宇宙与生命的形成提供了一个圆融自足的理论,即“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此无故彼无,此灭故彼灭;”也为事物均具有相互关联性、依赖性、相即相入、圆融无碍提供了理论依据。
书中也认为这也包括精神的部分,因为人类对外部事物的理解是透过光的反射而反映到人脑,由脑的解释结构机能型塑而成的;而光遵循的就是量子理论而不是经典物理理论。
此书震撼了“神创说”
此书未出版就已经在全球引起亚不拉罕系统三大宗教的极大震撼与攻击,因为它不单颠覆了神造世人的神创说、为宇宙生态学乃至自然生态学提供了科学理论的依据,也将对未来人类思维的方式产生重大影响,更为过去的著名学说夯实了理论基础。
其一是达尔文的进化论,长久以来,“神创说”与“迷信科学”不相信进化论的人们在诘问达尔文的学说时,总认为那是达尔文的观察,没有科学的依据。
对于这一个问题,达尔文在写给同事约瑟夫·胡克的一封信里由反证中有提到:“如果可以证实,确有某种复杂器官是不可能经由无数渐进且微小的变异而形成,那我的理论就会彻底崩溃了。”
正面地说,就是所有的复杂器官都是离不开因缘和合而成的这一条规律,笔者曾在《无缘大慈,同体大悲》文中说过:“如有任何人士能够提出有任何事物的存在不具任何条件性,笔者愿意请他吃饭,此承诺至今依然有效。
另一个就是“深层生态学”(deep ecology)。虽然西方文明传统相信二元对立的“人类中心主义”(anthropocentric),认为人比麻雀物贵重、比自然万物优越、与其他生物无伦理关系。
然而,随着生态危机的加剧,“人类中心主义”越来越被人们质疑是生态危机的根源、是一种有缺陷的伦理,西方学者勇敢地对自己传统文化的“人类中心主义”开始进行深刻的反思与批判。
西方学者勇于批判自己的传统文化
20世纪30年代,现代生态伦理学的思想先驱,德国哲学家海德格尔(Martin Heidegger,1889-1976)就发出了“拯救地球”的呼吁。1954年史怀泽(Albert Schweitzer, 1875-1965)提出“敬畏生命”,把伦理的范围扩展到一切动植物有情众生的关怀,他因此而获得诺贝尔和平奖。
还有美国生态保育之父的李奥波(Aldo Leopold,1887-1948),出于对大自然的观察和热爱,他构思出迥异于“人类中心主义”的《大地伦理篇》,并将有情无情世界的草木、山水、动物等包含在所谓的“生物社区”里。
在这个社区内,“人与自然界和谐共存,其中的每一件事物,与任何其他事物均有关联和依赖性、相即相入,组成了一个有情与无情世界圆融无碍的生命共同体。”
李奥波认为这是“一种最终极的民主”的实现,颠覆了民主这一个“好东西”的西方传统“普世”价值观,正可以敲醒盲目地鼓吹西方“普世”价值观的后现代“东方学者”。
随后,1970年代,挪威哲学家奈斯(Arne Naess, 1912-2009)提出了“深层生态学”来质问停留在以人的利益为目标的“浅层生态学”价值伦理观。使对生态危机的反思持续深入地展开,各种关注生态问题的非政府组织相继地在西方出现。
科学家在“温室效应”的一个小小发现,令解决地球异常的方案朝着“节能减碳”方向极端的倾斜。谁拥有庞大资金的水喉与节能减排的先进技术,自然会设下这一个“减排话语的陷阱”;而“联合国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IPCC)显然就是这个陷阱话语的制造者,并成功地把全世界陷在这一框架里长达快20年。
中国科学院副院长古气候专家丁仲礼早已直斥这个框架“在道德上是邪恶的”,因为发达国家试图“将目前国际上已经形成的贫富差异固定化”。即便是如此,以美国及日本为首的发达国家,就以自己短期的政治与经济利益企图拖延甚至推翻自己过去的承诺。
美、日的心态固然可受非议,而生态环境恶化主要的症结还在于人类为了满足自身贪婪的无明欲望,而对山川、森林以及各种动物的大肆破坏、掠夺与杀害。
因果循环,屡试不爽
《周易》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天地运行本来矫健和顺,如今天地做出大反扑,正应了因果循环屡试不爽的真谛,人类自然要自食业果。
回顾霍金的金言:“单独的客体简直无法独立存在,它只能作为多个客体的一个组成部分。”人作为重要的主体“观察者”,要拓展与肯定观察者的“自我”,由“自利”达到“利他”的二元统一不是一个理所当然的事;唯有把“自我”投入到更大的“生物社区”里,以平等心,慈悲心对待一切众生来否定“自我”。
因为“自我”的自身利益是更大世界或社区的一个组成部分,进而获得奈斯所要达到的“自我实现”(Self-realization),即生态智慧与伦理的终极规范。这也为自觉、觉她到觉行圆满的实践夯实了理论基础,这才是生命真正伟大的超越。世间种种的道理,不正也是如此吗!
老子也说:“上善若水”。作为个人“我”的这一滴水是非常的渺小,只要太阳一出来就会马上被蒸发掉,若能把这一滴水抛进如大海的广袤社区里,他就永不会干涸。所以老子说:“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者莫之能胜…天下莫不知,莫能行。”天下人都知道的道理,但是无人能够实行它。
因此龙树菩萨说:“因缘所生法,我说即是空,亦为是假名,亦是中道义。未曾有一法,不從因緣生,是故一切法,無不是空者。 ”众缘具足,和合而生,佛教就是“利用事物存在的条件性来净空事物存在的真实性”,故一切事物皆是虚幻。
另一方面,佛教又是在说“无我”, 那么,为什么龙树菩萨的“三是偈”又要说“我说即是空”而不说“原来即是空呢”?
青青翠竹,尽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
那是由于人类长期地生活在经典物理的维度范围里、活在欲界的人道中,各种思想无不深深地打上六道的烙印,故而只能作累世的轮回而无法超脱。犹如霍金所说的生活在鱼缸里的金鱼,思想被固化了。
因而无法了解“单独的客体简直无法独立存在,它只能作为多个客体的一个组成部分。” 无法了解在量子论的“测不准原理”(Uncertainty principle)下,主体观察者“我”的地位的重要性。
没有主体观察者“我”的存在,过去与未来一样,都是未知的,故一切因缘所生的法,将无法随缘流转与还灭,造成无法了解“未曾有一法,不從因緣生,是故一切法,無不是空者”,只能自我地陷入了“因果不空”无法摆脱因果轮回的困境。
既然“万法皆空”;即龙树菩萨所说的“因缘所生法,我说即是空”;如果没有“我”的存在,谁来成佛(还灭寂静、因果皆空),没有一切众生的“我”存在,“我”将如何行菩萨道?妄论如何成佛!
这道理在佛陀一出世,脚踏七步莲花时,就开示说:“天上天下,唯我独尊”,七百多年后,龙树菩萨提出了“三是偈”,再过一千八百年,霍金在理论物理学为人类揭开了宇宙实相的神秘面纱;难怪乎爱因斯坦要惊叹地说:“宇宙最不可以理解的事情就是宇宙是可以被理解的。”
十多年过去了,我们不能再奢望联合国在气候恶化的改善上有何大作为。求人求神不如求“唯我独尊”自己这一尊佛,唯有建立起正确的众生平等观和自利,利他到“自我实现”与觉行圆满的“涅槃寂静”伦理观,才能把“我”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把“人类中心主义”的错误观念纠正过来。
青青翠竹,尽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爱护大自然,爱护一切“非人类”的翠竹与黄花,甚至爱护滋养我们的无情众生的阳光雨露、山川大地,视它们尽是法身与般若,才能把我们的地球建立成在物质与精神层面上不再受污染的人间净土。
2011年1月31日完成修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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